医院文化 /  HOSPITAL CULTURE

小吃货


发布时间:

2016-10-25

  2016年8月22日清晨,如皋人民医院的五楼手术区,在医护人员细心热情的帮助下,“小吃货”破肚而出,呱呱坠地。他的皮肤深得母亲真传,白皙光滑,美如白脂玉。大大的头上,黑发稠密,或笔直斜上,或弯曲向下,盖满了头顶,有如一只丰盈的“毛芋头”。脸庞像我,额头微微凸起,两只眼睛眯得成两条长线,脸面上有些毛绒绒的微小胎毛,犹如星罗棋布的小白沙,脸颊肉鼓鼓,像小汤包。鼻子、嘴唇也不细。两只小手肉嘟嘟的,似乎套上了小拳击套,手指、指甲均是泾渭分明。两只小腿圆滚滚的,弯弯的,像藕一样,却不如藕那样硬,柔软至极。第一眼见他,我仿佛初见自我的婴儿时光。瞬间即逝,却是永恒。我开始关注他的一举一动。

  护士告诉我,他来到世上就撒了一场尿。尿后裸重8斤1两,是个“小胖子”。从体重到外表,他是个天生的“好吃宝”。因为重过8斤,护士郑重地嘱咐我们,给他喂点葡萄糖水,多排泄,去黄胆。阿姨将糖水用小匙子慢慢地倒向他的嘴里,尽管他两眼未开,但嘴唇早已靠了上来。几滴糖水刚刚进嘴,还未下肚,两片小嘴唇上下挪动,一张一合,像星星一样,眨个不停,“啧啧”地赞叹着糖水的美味。他刚刚出世,面对微微甜味,居然像大人一样懂得品尝,如此好的胃口,令我惊奇。

  “奶水”是婴儿的美食,成为“小吃货”的最爱。人有别于动物,小狮子出生数月,可喝奶,也可吃肉;小羊生下来,四肢不软,才有了羊羔跪乳。婴儿不一样,很长时间内,唯有吸入各种奶水求生,并且腿脚柔弱,喂奶十分不便。尽管友人提前从澳洲寄来了奶粉,妻子坚持人奶喂养。第二天深夜,母亲有了初乳。“小吃货”初尝了奶水的滋味。母亲的左侧乳房有些凹陷,加上奶水不足,虽然“小吃货”主动地迎了上去,小脸贴在母亲身上,小嘴包了上去,全力使出了“吃奶的劲”吸允,但是每次只能有一点点奶水。他愤怒了,嚎啕大哭,四肢乱舞,刹那间,面红耳赤,甚至身上都涨得红彤彤的, “白脂玉”顷刻间变成一件“郎红瓷器”。我理解小吃货的脾气,因为丰子恺先生早就说过,“儿童富有欲望,而不能抑制”。阿姨见我舍不得,将“小吃货”抱到母亲的右侧。“小吃货”如鱼得水,立刻静谧下来,小嘴裹紧了乳房,拼命吸允,半面脸压红了,背后出了汗,他还在继续,只见他的下颚和喉咙附近微微起伏,奶水悄悄入肚。他渴望奶水,连啧啧称赞的时间也省下来吃奶,吃到开心时,他会有节奏地蹬起两张小脚,像两只小扇子在慢慢舞动,可爱极了。“小吃货”是贪吃的,半面奶水不能喂饱他。在孩子和我的面前,母亲是最伟大的。为了有奶,她强忍疼痛,接受了阿姨连夜近6小时的辛苦揉捏。可是清晨,“小吃货”依然不认左侧乳房。幸好看似大大咧咧的孙如美医生成为一场及时雨。她左手推八卦一样,熟稔地推拿妻子的左乳,右手“狠心”熟稔地将托起“小吃货”的大头,卡在适当的位置,“小吃货”居然顺利开吃了。吃吃停停,最后含着母亲的左乳入梦了。母亲开心地笑了:“养种像种,爱吃、急躁都像爸爸。”

  “小吃货”食量惊人,他可爱幽默的“吃名”也不胫而走。护士按时要给他“洗澡”“量温”,他往往正忙着吃奶,只能延后。吃得多,也拉得多,第一天洗澡,他向包裹的护士喷出了一泡尿,“洗三”时又在护士手上大便一场,护士们都被他逗乐了。

  我为“小吃货”取名。小名“申申”,不仅因为他生于“猴年猴月”,更希冀他如孔子,少些急躁,多些安闲,“申申如也,夭夭如也”。大名“彭翊”,希望他也“喜吃”精神食粮,方能为“翊”:知识渊博,思路开阔。旅新老诗人、戏剧评论家陈朗先生为“小吃货”取字“鹤鸣”, “小吃货”是东皋人,望他“鹤鸣于九皋,声闻于天”,读书修德,对他提出了更高的期待。

  最后向人民医院的医护人员真挚地道声:“谢谢”,因为她们的认真仔细,“小吃货”才能顺利出生进食。(职工家属 彭潍)